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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真至善——贺斯维至先生百年寿辰

2015-07-23来源:中国社会科学报 作者: 陈峰收藏

斯维至

今年,斯维至先生迎来百岁寿辰,实在是值得庆贺!百岁老人难得,史学界过百岁学人恐怕仅斯先生一人。

斯先生是我大学的老师,教过我们历史文选课。当年,我们77级的学生进入陕西师范大学历史系后,斯先生是最早授课的老师之一,所以印象深刻。记得在学期间,斯先生一口浓重的浙江乡音,又是从《左传》一类古文讲起,这对于“文革”中没打好基础的我来说相当吃力。老实说,我听这门课时常懵懵懂懂,不得不经常在课间休息时讨教,先生总是透过厚厚的眼镜片笑眯眯地看着我,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一些字句的意思。现在回想起来,用吴越方言讲古文中的生僻语句,也实在难为了先生,其实这便是那个普通话远未普及时代的尴尬。不管怎么说,我日后使用古文的底子,还是得益于先生。

大学四年期间,虽与斯先生交往有限,但我始终抱有敬重之心。那时,先生虽已年过六旬,却总是很和蔼,授课认真,是典型的老好先生。当年,斯先生也是历史系著名的学者之一,在先秦史领域享有颇高的声誉。早在20世纪40年代,他发表了《两周金文所见职官考》等文章,对金文中反映的周代职官制度详加考释。50年代,他撰写的《关于殷周土地所有制的问题》,对通行的郭沫若的观点,提出了不同的见解,认为众人、庶人属于平民而非奴隶,因此受到学界的关注。其《论“工商食官”制度及新兴工商业的作用》一文,是就“工商食官”问题加以研究的专论,也产生了颇大的学术影响。此外,先生还对殷周时期的宗族及古文字多有论述。

1984年,我报考漆侠先生的研究生,需要有推荐信,当即想到母校的杨德泉先生。杨先生虽没有给我们上过课,但专治宋史,与漆侠先生相识,自然一口应允。听说最好再有一封推荐信,我便找到德高望重的斯先生。没料到一聊到此事,斯先生不仅爽快答应,还告诉我:抗战初期,他在重庆一所中学任过教,当年漆侠先生曾就读这所学校,算起来彼此还有师生之谊。于是,在复试结束后,我将两封推荐信呈给漆先生,漆先生特意让我转达了对昔日老师的问候。

1987年,我研究生毕业分配到西北大学历史系工作后,与斯先生的交往就多了些。斯先生退休后,我常去先生家里拜访、请教。虽然我们的研究领域相隔较远,但先生对我的治学总是很关心,谈话既与古史的一些问题有关,也涉及工作环境之类的情况,每每令做学生的我为之感动。1997年,我的第一部著作《漕运与古代社会》出版时,便请斯先生作序,其中多有肯定与勉励之意。以后,斯先生年事渐高,视力与听力都越发不如以前。再之后,偶尔不免有些记不清事,见面时或将我认作他人。这时的谈话,往往是以我听为主,先生说得最多的是过往岁月的人与事。我常常想,一个经历过民国以来无数动荡的老知识分子,谙熟历史掌故,数十年兢兢业业于学问,又一直与世无争,到晚年远离学界,内心自然寂寞,同时也多了对人生与社会的反思。而许多前辈学者大都有类似的情形,这种对晚辈学生的倾诉,其实正是一种难得的告诫,警示后人求真务善,故实乃学界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。

“仁者寿”,斯先生之百年华寿值得庆贺。若用传统“道德文章”的标准衡量,先生可谓皆备。斯文长存,维真至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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